许副总看了我的辞职报告,大为光火,他高声训斥我道:“怎么,赵建新,你觉着我们冤枉你了,还是我们这个庙小供不下你这尊大神?你昨天没有向我们解释你没及时前来的原因,怎么,现在又看到自己在上午的汇报会上有了点成绩就以此来要胁我们吗?你还有没有一点职业道德?”
“对不起,许副总,我仍就没法想你解释说明一切。请您在我的辞职报告上批署你的意见吧,我好再找周总签字。”
许副总恼怒地签了字,把我的辞职报告丢到我身上,低喝了一声“滚”,就扭头不再看我。
我如愿以偿地辞了职,登上了海南航空公司16:40的航班,返回南京。
我辞职真不是赌气,更不是要胁,因为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办——和沉莹离婚。因为我若是不辞职,那铁定要在太原要呆上30、40天,张罗筹建工作,向公司请假回家几乎是不可能的,这样还会将我和沉莹的离婚拖很多天,这是我等不及的。谁知道在这么漫长的时间里,我还会经受多少煎熬,沉莹在那边还要惹出多少事来。眼不见心不烦,早离早拉倒。
因为沉莹的出轨,我注定要丢脸、要离婚,但我还想把事情控制在可控范围之内。最起码在其他熟人面前,我可以谎称我和沉莹性格不和而离婚,这样对我、对沉莹都是一种解脱,但在朝夕相处的同事面前,迟早会暴露我离婚真相。辞职后我会再找一家用人单位,面对不熟知我过去的新同事,而老同事就可以不再面对,这是我辞职的唯一好处。
我在晚上7点多回到家,一进家就发现了异样:家里似乎缺少了什么,还有些纷乱。
我打开衣柜,沉莹的衣服不见了,包括她那9件羽绒服,鞋柜几乎一洗而空,她的化妆品也都不见了,看来她是回到家收拾了自己的东西,要为离婚做准备。
我打开家里存放存摺和房本的暗锁抽屉,这些东西还静悄悄地依原样躺在那里,看来沉莹没有动他们。我在另一个抽屉翻找了我们的结婚证,发现只有我的那一份,沉莹的那一份却失踪了,我猜肯定是她拿走的。
她压根不知道我在哪一天回家,却急着收拾东西,可见她去意已决。我为了捉奸丢了官,为了离婚辞了职,我的大好前程都因妻子出轨而葬送,我的辛福生活就要因此戛然而止,那我还等什么呢?早点结束这场噩梦,我才能收拾心情重头再来。
我拿起手机,拨叫沉莹的手机,却发现手机关机。我只好拨通李滨旭家的座机,是他的爱人接的电话。
李滨旭的爱人在电话里听出了我的声音,似乎很高兴,问我在太原的工作进展怎么样,领导有没有找我麻烦。我没有直接回答她,只是告诉她我现在已经回到南京的家,我想找沉莹说话。
还好,沉莹就在他们家里,所以不一会儿我听到了沉莹生涩凝滞的声音在手机里响起,全无往日的甜美甘醇。
我不想和她废话,也不想问她为什么关了手机,只是通知她明天是7月3日周二,我们上午10点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,到时候不见不散。沉莹在电话里嗯了一声后就直接压了电话,我一个人在家里将要苦熬这漫长的黑夜。